魯迅自己,本以為現在已經并非一個切迫而不能已于言的人了,但或者也還未能忘懷于當日自己的寂寞的悲哀罷,所以有時候仍不免吶喊幾聲,聊以慰藉那在寂寞里奔馳的猛士,使他不憚于前驅。
至于他的喊聲是勇猛或是悲哀,是可憎或是可笑,那倒不暇顧及的;但既然是吶喊,則當然須聽將令的了,所以魯迅往往不恤用了曲筆,在《藥》的瑜兒的墳上平空添上一個花環,在《明天》里也不敘單四嫂子竟沒有做到看見兒子的夢,因為那時的主將是不主張消極的。至于自己,卻也并不愿將自以為苦的寂寞,再來傳染給也如自己那年青時候似的正做著好夢的青年。
架藏二酉圖書潤·室積三都翰墨香